易京的高台在朔风中矗立像一头沉默的巨兽俯瞰着旷野。
公孙瓒披着玄色披风站在最高层的了望塔上手中摩挲着一枚磨得光滑的铁环 —— 这是他当年在幽州与鲜卑人厮杀时从敌将头盔上掰下的战利品。
台下的城郭里工匠们正将最后一批粟米搬进地窖叮叮当当的锤声混着北风的呼啸成了这座孤城唯一的声响。
自界桥、龙河接连败北后公孙瓒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座用夯土与青石筑成的堡垒上。
高台周围挖了十道壕沟沟里注满了从拒马河引来的冰水沟上搭着悬梯平日里只容单人通行一旦拉起便成了绝地。
城内囤积的粮草足够支撑三年甲胄兵器堆成了小山连妇孺都在学习射箭整座易京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型的战争机器。
“将军袁绍的使者到了。
” 亲卫的声音打断了公孙瓒的沉思。
他转过身寒风掀起他的披风露出甲胄上斑驳的锈迹 —— 这位曾经纵横幽州的白马将军如今眼底只剩坚冰般的冷硬。
袁绍的书信被装在鎏金函里送到公孙瓒手中时还带着墨香。
他展开绢帛袁绍那笔力遒劲的字迹在眼前铺开从昔日 “分着丹青” 的盟约到界桥之战的 “小战大克”再到如今 “释憾除嫌” 的劝和字字句句都像带着钩子想把他从这高台上拖下去。
“哼本初倒是会说漂亮话。
” 公孙瓒冷笑一声将书信揉成一团。
他想起袁绍在信里指责自己 “残杀老弱”“众叛亲离”却忘了当年是谁在界桥用麴义的先登死士撕开他的白马义从;说什么 “释憾除嫌”可易京城外那些密密麻麻的营垒分明还在日夜打造攻城器械。
“把使者拖下去斩了。
” 公孙瓒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亲卫愣住了 ——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是惯例可看着将军眼中的寒意终究还是低头领命。
使者的惨叫声从台下传来时公孙瓒正低头看着城郭里忙碌的身影。
他下令将所有百姓都迁入高台附近的营垒男子十五以上皆编为士卒女子则负责舂米织布。
昔日繁华的易京街市被拆得只剩断壁残垣砖石都被用来加固防御工事连孩童都背着与身高不符的箭囊在冰天雪地里练习拉弓。
“将军袁绍的信里说乌丸、鲜卑都已归附他了。
” 谋士关靖捧着残破的舆图声音发颤。
幽州的胡族向来是公孙瓒的左膀右臂如今倒戈相向意味着他们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公孙瓒却指着高台上的蓄水池:“有水有粮有箭有甲纵使天下人都反我我也能守到天荒地老。
” 他想起年轻时单骑闯鲜卑王庭的壮举那时的他从不知 “退缩” 二字为何物如今困守孤城反倒生出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
他让人将袁绍的书信抄录多份张贴在营垒各处。
士兵们看着信中 “孑然无党”“甘恶名以速朽” 的字眼反倒激起了血性。
“将军待我等不薄岂能被袁本初吓住!” 一个左臂缠着绷带的老兵振臂高呼引来一片响应。
接下来的日子里易京成了巨大的工坊。
铁匠铺里火星四溅每日能打造百张硬弓;窑场里浓烟滚滚烧制的守城礌石像小山般堆积;连高台的顶端都架起了巨型弩机据说能射穿三里外的铁甲。
公孙瓒自己则住在高台中层的石室里与士卒同吃糙米饭夜里就枕着刀睡觉铜镜里的鬓角虽已染霜眼神却比年轻时更加锐利。
袁绍的使者再也没来过。
易京城外的袁军营垒却日渐增多像潮水般漫向这片孤城。
偶尔有斥候从外围逃回带回袁绍正在打造冲车、云梯的消息公孙瓒便让人在壕沟里埋下铁刺在城墙上泼洒冷水 —— 寒冬腊月里这些水很快会结成冰甲让攻城者无从下手。
某个雪夜公孙瓒站在高台上望着远处袁营的灯火连成一片星海。
关靖递上一杯热酒低声道:“将军不如派使者去长安求援?” 公孙瓒接过酒盏却没有喝只是任由酒液在寒风中结成薄冰。
“求援?这天下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
” 他转身走向石室那里的沙盘上易京被密密麻麻的旗帜包围。
公孙瓒拿起代表自己的白玉棋子重重按在高台的位置。
窗外的风雪更紧了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血战而这座孤悬于乱世的堡垒正等待着命运的最终裁决。
洛阳宫的残雪还未消融崇德殿的梁柱间仍透着料峭寒意。
刘协裹紧了身上的貂裘望着阶下肃立的群臣指尖在案上的奏疏上轻轻敲击。
这份由董承领衔上奏的折子已经在案头摆了三日 —— 请求册立其女为贵人以充实后宫辅佐皇家。
“董将军之女温婉贤淑德行兼备确是贵人之选。
” 侍中杨琦率先出列附和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有些单薄。
他偷瞄了一眼站在武官班首的董承这位车骑将军今日穿着崭新的朝服腰悬的佩剑擦得锃亮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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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曹操重生后摆烂了第103章 袁绍求和公孙瓒来源 http://www.daoka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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