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丹居内暖阁的炭火烧得正旺屋内暖意融融。
宝珍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边放着盏热茶她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两口指尖都染上了暖意。
这时秋娘捧着一叠账本掀帘走了进来恭敬道:“县主这是近几日渥丹居的账本请您过目。
” 宝珍接过账本大致翻了几页目光却落在了秋娘身上。
如今的她褪去了往日的局促衣着整洁得体眉宇间多了几分干练。
“看来你在这儿倒挺适应。
”宝珍笑着说。
秋娘闻言连忙躬身行礼语气带着感激:“秋娘能有今日全靠县主大恩。
” 宝珍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后从软榻上起身:“出去看看。
” 她本是想瞧瞧渥丹居平日的客流量没成想刚掀帘走出内屋竟撞见了两个熟人还是两个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胭脂铺的人。
“陆世子?谢公子?”宝珍略感意外地开口。
原本相对而立的陆慕言与谢继闻声双双转头看向她秋娘识趣地退到一侧安安静静地站着。
宝珍朝两人走近两步笑着问道:“二位怎么会来这儿?” 她这渥丹居主营胭脂水粉吸引的多是女客男子鲜少踏足……宝珍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带着点打趣的意味。
陆慕言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解释:“我路过这附近瞧见了县主府的马车便进来看看。
倒是没想到这渥丹居竟是你开的?” 宝珍笑着点头又将目光转向谢继:“那谢公子是?” “我……我就是来随便逛逛。
”谢继的声音略有些含糊眼神也飘了飘。
这样的谎话大抵没几个人会信但宝珍并未点破只是温和地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既然二位来了不如去内室喝杯茶?”两人就这么站在铺子中间虽说宝珍不想与他们走得太近但该有的礼节总不能少。
陆慕言刚要点头应下门外忽然匆匆走来个小厮正是墨书。
墨书凑到门边朝他递了个眼色。
陆慕言会意转头对宝珍歉然道:“还是不打扰县主了我这边还有些急事要处理。
改日得空再专程来讨县主这杯茶。
” “那我便敬等世子大驾。
”宝珍笑着颔首回应。
陆慕言又看向一旁的谢继提议道:“谢公子要同我一起走吗?我的马车正好顺路可送你回去。
” “不必。
”谢继面无表情地抬手打断目光转向宝珍“我渴了突然想喝杯茶。
” 宝珍意外地挑了挑眉方才请喝茶不过是她的客套话没成想这人竟还当真了。
陆慕言一走大堂里顿时只剩下宝珍和谢继两人相对而立大眼瞪小眼十分尴尬。
宝珍无声地叹了口气侧身让出位置:“谢公子请吧。
” 谢继像是完全没看出她脸上的勉强坦然应了声便跟着宝珍走进了内室。
宝珍刚要伸手去拿茶壶却被谢继抢先一步接过:“我来我来吧。
”他先稳稳给宝珍倒了一杯将茶杯递到她面前这才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
宝珍方才在暖阁已喝了一杯茶此刻实在没什么胃口便只握着茶杯指尖贴着温热的杯壁权当暖手。
谢继一边小口啜着茶目光却时不时悄悄落在宝珍身上像是有话想说又迟迟没开口。
“谢公子若是有话不妨直说。
”宝珍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默。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她的话音刚落谢继立刻放下茶杯几乎是脱口而出那模样倒像是早就在等她这句话。
一见钟情?宝珍心里暗觉不屑——这世上所谓的一见钟情十有八九不过是见色起意。
亏霍随之之前还说谢继心性纯善呸她看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谢随之说不定也和他是一丘之貉。
心里把人腹诽了千百遍宝珍脸上却依旧挂着浅笑语气听不出波澜:“哦?一见钟情?听起来倒是十分浪漫。
” 见她这般反应谢继像是找到了知音先前对宝珍的那点疏离与偏见瞬间烟消云散。
其实上次在玉龙寺经沁沁一番解释后他对这位和安县主便没了敌意;只是祖父总想着撮合他二人他自己在京中名声本就不好不愿再平白连累了别家女子故而当初渥丹居开业时才不想大摇大摆地去送礼。
谢继往前倾了倾身语气格外恳切:“县主实不相瞒那日渥丹居开业时我在隔壁客栈偶然撞见一位姑娘对她一见倾心。
可我还没来得及上前跟她搭话人就走了。
后来我去问客栈老板他说那间包间是县主您提前订下的。
” 宝珍握着茶杯的手不经意间晃了一下温热的茶水溅出来几滴落在手背上。
茶水已放了会儿不似先前那般滚烫听到这儿她哪里还猜不出谢继说的是谁? 谢继目光落在宝珍的手背上连忙问道:“你的手没事吧?”说着便递过一方干净的帕子。
“没事茶已经不烫了。
”宝珍接过帕子擦了擦手他的观察力倒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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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恶女行事录第一百二十一章 日日月月来源 http://www.daoka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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