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李娟离开后残留的香水味尚未完全散去那是一种试图挽回什么的廉价芬芳。
但沈铭的感官早已被另一种更强烈、更具侵略性的“气味”所占据。
那是在他视野中从清河河道上冲天而起的腐烂水草与工业废料混合的暗绿色光芒。
光芒之中他仿佛看到了河床上沉淀的黑色油污看到了因缺氧而翻着白肚的鱼尸看到了两岸被污水浸泡后变得枯黄的庄稼。
一种源于生命本能的恶心与危机感顺着那道不祥的光柱直冲他的天灵盖让他遍体生寒。
刚刚赢得一场酣畅淋漓的舆论战所带来的暖意在这一刻被彻底浇灭。
他终于明白交通拥堵只是城市皮肤上的癣疥之疾而这条被污染的母亲河才是深入骨髓、正在缓慢扩散的癌症。
他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没有立刻行动而是闭上了眼睛。
【过目不忘】技能发动。
县里近三年的经济工作报告、财政预算报告、重点企业名录……一页页文件在他脑海中如幻灯片般飞速闪过。
很快几个关键信息被他精准地捕获、串联。
清河上游盘踞着三家大型企业:一家是老牌的“红星造纸厂”一家是近几年新引进的“华泰化工厂”还有一家是规模稍小的“利民农药厂”。
这三家企业是清河县的纳税大户贡献了全县近四分之一的工业产值和大量的就业岗位。
在每一年的经济表彰大会上它们的名字都赫然在列。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组数据。
在每年的财政预算报告中用于环保设施建设和污染治理的专项资金占比常年不足百分之一甚至比县委招待所的修缮预算还要少。
报告里关于环保的篇幅也总是用“总体平稳”、“持续向好”、“个别问题已得到有效整改”这类空洞的词汇一笔带过。
沈铭的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头是光鲜亮丽的GDP数字另一头是微不足道的环保投入。
这中间巨大的鸿沟被什么填满了? 答案不言而喻。
是那些被偷排到清河里的未经处理的工业废水。
他睁开眼拿起桌上的内部通讯录找到了县环保局局长办公室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一个慵懒而油滑的声音传了过来:“喂哪位?” “我是县委办沈铭。
”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响动似乎是那人猛地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声音也瞬间变得恭敬起来:“哎呀是沈主任!您好您好!我是环保局的马德兴您有什么指示?” “马局长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最近县里有没有接到关于清河水质的群众投诉?”沈铭的语气很平和像是在做一次常规的工作问询。
“投诉?哦……您是说水质啊。
”马德兴的语调明显放松了一些他打着哈哈“有零星有那么几起。
主要是下游的一些村民说河水颜色有点深气味不太好闻。
我们都派人去现场看过了也取了水样回来化验。
” “结果呢?” “结果都符合标准嘛!”马德兴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轻松“沈主任您是知道的咱们清河是过境河流上游的水流下来本身就夹带些泥沙颜色深一点很正常。
至于气味夏天嘛天一热水里的水草一腐烂是会有点味道。
都属于正常自然现象我们都跟村民解释清楚了。
” 一套完美的官样说辞滴水不漏。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那道冲天的污染光柱沈铭几乎都要被他这番话给说服了。
“正常现象?”沈铭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冷意“马局长我记得去年县里采购了一批在线水质监测设备就安装在红星造纸厂和华泰化工厂的排污口。
那些设备的数据也是正常的吗?”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马德兴似乎没想到沈铭连这个都知道他干咳了两声语气变得有些支吾:“那个……那个设备吧高科技的东西有时候不太稳定数据会有一些波动。
前段时间不是雷雨天多嘛有两台设备的主板好像被雷给劈了我们正联系厂家过来维修呢!您放心我们有专人每天进行人工取样检测双重保险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设备坏了。
多么经典多么完美的理由。
沈铭甚至能想象出马德兴此刻在电话那头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为自己的急智而暗自庆幸的模样。
“好我知道了。
”沈铭没有再追问下去。
跟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
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环保局从根子上就已经烂了。
挂了电话沈铭脸上的表情彻底沉了下来。
他想起自己还在青云镇的时候有一次去一个沿河的村子走访村里的老支书拉着他的手忧心忡忡地说这几年河里的鱼越来越少好不容易钓上来一条吃起来也总有一股说不清的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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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官场模拟领导求我别莽了第276章 新的挑战县里环保问题日益突出来源 http://www.daoka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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