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贵族议会上金色大厅内烛火通明。
克罗地亚边境的硝烟刚刚散去阿尔贝特子爵带着缴获的叛军旗帜凯旋而归——尽管这位年轻贵族资质平庸但在拉斯洛派去的黑军顾问辅佐下依然轻松平定了所谓的“叛乱”。
大厅中央陈列着从叛军首领府邸搜出的金银珠宝其中最显眼的是几箱威尼斯金币上面还沾着血迹。
贵族们窃窃私语不时偷瞄王座上神色平静的拉斯洛以及他身边佩剑而立的伊露什卡。
“诸位都看到了。
”拉斯洛的声音打破沉寂“所谓边境骚乱不过是某些人与境外势力勾结的闹剧。
” 他指尖轻点那箱金币“而这些...本该属于匈牙利的国库。
” 财政大臣佐奇冷汗直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钱袋。
这时阿尔贝特子爵昂首出列:“陛下!臣幸不辱命已肃清所有叛党!”他刻意提高音量好让全场听见自己的功绩。
伊露什卡唇角微扬。
这个草包子爵虽然无能但作为宣传工具倒是合格。
她灰蓝色的眼眸扫过在场贵族看到不少人面露惧色——阿尔贝特的成功平叛证明拉斯洛即使派个傻子领兵也能获胜这种威慑力比任何威胁都有效。
“子爵有功当赏。
”拉斯洛从容开口“即日起晋升为克罗地亚行政总督负责推行新制。
” 这话让剩下的贵族们倒吸冷气。
行政总督意味着王室直接接管当地征税权和司法权传统贵族的特权将寥剩无几。
巴托里公爵适时起身银白发丝在烛光下微微颤动:“老臣以为为应对奥斯曼威胁确实需要让我们团结起来。
” 他颤巍巍捧出一卷羊皮纸“巴托里家族愿率先交出封地的管辖权配合行政官制度。
” 这个识趣的老东西上次是真的被吓坏了现在只愿意做拉斯洛的肉喇叭拉斯洛说什么他便唱什么。
这个表态如同投石入水。
几位年轻贵族交换眼神后纷纷附议而老派贵族则面如死灰。
他们想起这一个月来被清算的同僚那些反抗者的尸体还在多瑙河里漂浮。
“行政官仅负责赋税征收与民事纠纷。
”拉斯洛的声音平和却不容置疑“军事与刑事仍由各位自行管辖。
” 这个看似让步的条款实则是精心设计的陷阱——先让贵族们习惯王室介入再逐步扩大权限。
最后那些贵族们将逐渐化为吉祥物在历史的尘沙中被悄悄抹去。
财政大臣佐奇擦着冷汗起身:“陛下...赋税比例可否维持旧制?” “自然。
”拉斯洛微笑“不过需由行政官统一核算避免...疏漏。
”他灰蓝色的眼眸扫过佐奇“就像上次军粮采购那样。
” 佐奇顿时瘫坐回座位。
这位贪腐成性的大臣明白拉斯洛这是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夕阳透过彩窗为诏书上的金印镀上暖光。
当贵族们依次上前签字时伊露什卡注意到几个老贵族手指颤抖墨迹都晕染开来。
但她更在意的是那些年轻贵族热切的眼神——这些聪明人已经看清风向准备在新秩序中抢占先机。
对于这些在传统等级制度中晋升无望的次级贵族子弟而言王室行政官的出现简直是天赐良机。
年轻的巴尔纳伯爵第一个上前签字笔迹坚定有力。
这位在家族中排行第三的次子原本只能分到几个贫瘠的村庄。
而现在行政官的职位意味着丰厚的年薪、直接向国王汇报的权力更不用说那些隐形的油水。
“想想看”他低声对身旁的表弟说“一个小城堡的封臣怎么比得上监管整个公爵领地的行政官?” 他的表弟一位只有空头爵位的穷贵族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而且能经常面见陛下...这可是那些老狐狸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确实行政官制度为这些边缘贵族打开了全新的上升通道。
他们不必再仰仗嫡系继承人的施舍而是可以通过政绩直接获得王室赏识。
更妙的是这个职位还赋予他们制约传统大贵族的权力——那些曾经看不起他们的世家子弟现在反而要向他们汇报税收情况。
伊露什卡敏锐地注意到几个最积极的年轻贵族都来自被传统贵族压制的家族。
他们签字时毫不犹豫甚至带着几分迫不及待。
其中一个在签字后还偷偷向他们行礼眼眸中满是效忠的热切与不必言说的野心。
当最后一位年轻贵族签完字大厅内的气氛已然改变。
传统的老贵族们面色灰败而年轻贵族们则挺直了腰杆。
行政官制度就像投入死水潭的巨石不仅打破了权力平衡更激活了长期被压抑的政治活力。
夜幕降临时这些新晋行政官们聚在佩斯的一座城堡兴奋地讨论着未来的规划。
他们不知道的是拉斯洛正通过暗处的侍卫注视着这一切。
“温水煮青蛙...”伊露什卡轻笑“你不仅煮了老青蛙还养出了一群小蝌蚪。
” 拉斯洛唇角微扬:“等这些小蝌蚪长大就会成为最忠诚的青蛙。
” “而且谁说我会一直用这些野生的青蛙...”拉斯洛轻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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