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英几乎是把食案摔到了地上扭头就走:“恕不奉陪。
” 严越看着一副清高自持的白衣仙君模样纠缠起人居然相当恬不知耻只见他眨眼从背后卸下剑一把卡到木门中间:“别走!就一场只打一场!” 朱英推了半天发现推不动他的剑冷着脸回头:“道友请自重我如今灵台已毁连灵气都感受不到你想让我怎么跟你打?” 面对她的质问严越竟然还先奇怪起来了:“怎么打?自然是用剑打。
没了灵气而已又不是断了手难道便使不得剑了么?” 朱英居然被他笃定的神色说服了一瞬。
问完他又好似自己想通了什么恍然大悟抬手毫不犹豫地点了自己的太白穴:“你是不是担心我用修为作弊无妨我这就把灵气封住。
” “……” 太白穴是灵气自丹田上行中一道相当重要的关卡此穴被封一时半会都动不了太多灵气看他下手的力度恐怕今日不达成目的不会善罢甘休。
朱英叹了口气决定随便与他过两招将人打发走算了:“我没有剑。
” 严越见她应下立刻喜上眉梢忙不迭把自己裹在剑上的白布松了毫不吝惜地把佩剑塞进她怀里:“你用我的!” 同为剑修修剑道之人对自己佩剑有多喜爱朱英是清楚的说是当作媳妇疼也不为过。
朱英猝不及防跟这怪人的媳妇抱了个满怀甚至有些想笑了:“那你用什么?” 严越左右瞅了瞅。
其实宋渡雪的多宝镯就套在腕上随便就能拿出好剑但他看这人很不顺眼抱着手一声不吭地戳在一旁。
朱英住的小院从来干净简洁除了十棵桃树、几根木桩外别的什么也没有。
于是严越在院中挑了个高大的桃树抬手折了根四尺长的桃枝大掌一捋将小枝桠尽数抹去。
“我拿这个。
” 指尖从那桃枝末端离开的刹那仿佛将利剑褪出了鞘严越的气质瞬间变了。
他眸光凝于一点凛冽专注不掩锋芒再不飘飘然如书中画里的天上神仙。
如果问朱英有什么直观的感受就是冷。
和鬼王不同鬼王的冷是阴冷是幽微的、无孔不入的充斥着邪祟特有的诡异森然。
而严越的冷是苦寒是强硬的、力破万钧的如极北之地的朔雪刀刀割人性命。
在这样的压迫力下朱英不由自主握紧了手中剑。
地上落叶咔嚓一声响严越动了。
只见他脚尖点在地面快成了一道残影所过之处地上一层薄薄的落叶竟然只是被掀了个面连一个角都没碎。
眨眼功夫严越已冲到朱英眼前所持桃枝从地面划过留下一道三寸深的划痕好像被什么极锋利之物所伤。
朱英躲闪不及双手举剑格挡桃枝自下挑上撞于剑身撞出一声清晰可闻的铮鸣连她手指都被震得发麻。
好锐利的剑气! 不等她反击严越已经旋开半身桃枝顺势朝她心口而去逼得朱英只能跟着他变招一路用剑身挡住桃枝默契得好像在跳什么双人舞一样。
这回朱英没再犹豫手上力气一松借着严越的力道往左一滑剑尖直直朝他手腕而去。
天绝剑法第二式禁水。
严越却迅速提剑而上不仅挡住了这一击还架住了朱英的剑在空中划过半圆眨眼从被迫格挡转为将对方死死压制在他手中那根朴实无华的桃树枝下。
朱英咬牙使尽全身力气支撑才能勉强不被他将剑挑飞。
可严越却蓦地撤了力手中桃枝不再往下压反而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猛地扬起直取朱英面门。
恍惚间那根不甚笔直的桃枝在朱英眼中竟成了一把真正的利刃剑锋闪烁着银光如一阵狂风袭来呼啸奔涌所过之处千山难阻万峰俱寂。
千秋剑法第一式晓破长风。
朱英一时愣住了任由那含着寒气的桃树枝毫无阻拦的冲到她脸前才在距离她双眼不过三寸处急急停下。
剑可以停剑气不能严越的剑意不偏不倚地落到朱英眉心某一瞬间朱英的双目所见全白了下去好像落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冻原。
她愣了许久才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噤。
千秋剑简直……冷得能要人命。
严越却不知道朱英为何突然发起了呆他举着一根桃枝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尴尬地僵立原地蹙起眉头小声念叨:“这就是天绝剑?也不过如此怎么被师父吹成那样。
” “……” 朱英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三次这人是个傻子别和傻子计较而后从他身前抽回长剑重新摆了个起手式:“再来。
” 这一回不再是抱着打发怪人的心态。
严越的剑是好剑好得过头了朱英常年待在鸣玉岛上并无敌手只能自己跟自己打现在终于来了个能激起她斗志的对手一时间灵台毁不毁的都被抛之脑后只想着要跟这人再来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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