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麦穗把行囊背上肩。
她没再看那支燃尽的艾草香也没碰案角插着的竹簪。
门开时风灌进来吹动了灰布一角露出底下青铜匣的边沿。
她伸手压了压布转身走出去。
门外二十名妇人已在等她。
她们站得整齐手里都抱着麻布包里面是抄好的《律注》和《农产图》。
阿禾站在最前头腰间匕首挂得牢眼神扫过麦穗的脸点了下头。
麦穗也点头。
一行人往村口走。
路上没人说话只有脚步踩在湿土上的声音。
到了岔道口她们上了官道。
太阳升起来照在粗麻衣上晒得发烫。
走了三天才到京城。
宫门前石阶高耸两旁甲士持戟而立。
风吹得旗子哗啦响。
麦穗走在最前面草鞋踩在青石上发出轻响。
她低头看着石缝像量田时那样一步步走。
执戟郎拦住去路:“何人擅闯宫禁?” 麦穗停下。
她解下行囊递给阿禾。
然后从怀里取出金印举过头顶。
声音不高但清楚:“陇西陈麦穗代天下妇孺谢陛下隆恩。
” 阿禾接过行囊抱紧了。
她身后二十名妇人依次上前打开竹简展开图卷。
纸页被风吹得微微抖动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和线。
她们站着不跪也不低头。
执戟郎愣住。
他没见过这样的女人。
一个个穿着粗布衣脚上是烂草鞋可站得笔直。
他回头看向宫门内有人影闪动脚步声传来。
片刻后史官来了。
他捧着册簿提笔记录。
目光落在麦穗身上时顿了一下。
“姓名?” “陈麦穗。
” “籍贯?” “秦始皇三十二年临洮县赵家村黔首农妇现居陇西七乡自治盟。
” 史官抬眼:“你说你是代表?” “我不代表任何人封赏我。
”麦穗说“我是来让你们知道有这么一群人靠自己活下来了。
我们修渠、定规、分地、立户。
不是谁给的是我们一锄一锄挖出来的。
” 史官手停在半空。
他没写完抬头看她。
麦穗继续说:“这二十个人每一个都管过水账带过队守过夜。
她们带来的东西不是献礼是证据。
证明女子也能定规矩也能划地界也能让千亩田喝上水。
” 她退后一步示意阿禾。
阿禾上前将《律注》母本放在案上翻开第一页。
上面写着“种田之法”四个字笔画深重。
接着又铺开《农产图》油布揭开线条清晰井位、坡度、沟渠走向一目了然。
史官低头细看手指顺着一条引水线滑下去。
他忽然发现这张图覆盖了七个乡十八个屯连边界争议地都标了红点。
他合上册簿低声说:“我会记下。
” 人群散去。
麦穗带着人离开宫门去了驿馆。
屋子不大一张桌两张床灶台冷着。
阿禾把行囊放下解开外层布取出竹简和图卷摊在桌上。
夜里灯点着。
麦穗坐在案前拿出一块素帛用炭笔写字。
只一句:“女子之志在天下非在灶台。
”她没署名也没折起来就压在《律注》上面。
阿禾站在门口看着她。
“你要睡了?” “嗯。
”麦穗应了一声把青铜匣拿出来放在案头。
她没打开只是用手摸了摸盖子。
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像多年前第一次握住它那样。
她吹熄灯。
屋里黑了。
窗外有更夫走过敲了两下梆子。
第二天清晨太史令派人送来一份抄录的册文。
麦穗在驿馆门前接的。
那人递上竹片编成的小册封皮写着“贤妇名录”。
她翻开看到第三页停住。
那里写着: “陈麦穗陇西人以惠政助民倡女户立户兴共耕之制设夜读会教算识字领‘贤妇’金印列名册。
” 她合上册子交还给使者。
转身回屋把金印取出来系在行囊外侧。
位置正好是原来挂种子袋的地方。
她坐回案前。
阳光从窗缝照进来落在桌面上。
她看着光慢慢移移到青铜匣上又滑到《律注》的封皮。
阿禾走进来站在她旁边。
“她们都抄好了。
”她说“每人带回一份回去就开新会。
” 麦穗点头。
“你还想说什么吗?”阿禾问。
“不想说了。
”她说“该做的都做了。
” 阿禾没再问。
她走到桌边拿起那块压在书上的素帛看了很久然后叠好收进袖中。
中午二十名妇人聚在院子里。
她们重新打包行囊把图卷卷好用绳子捆紧。
有人检查竹简有没有松动有人补了破洞的布套。
麦穗站在廊下看着她们忙。
一个年轻妇人跑过来递上一碗水。
“您喝点。
” 她接过喝了一口。
水有点凉带着陶碗的土味。
她还碗时指尖碰到对方的手。
那手上有茧是常年握锄头磨的。
“回去好好教。
”她说。
妇人用力点头跑开了。
太阳偏西时她们准备出发。
阿禾最后一个收拾好背起行囊走到麦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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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在大秦种田养家第200章 麦穗进京列名册妇言终破秦汉天来源 http://www.daoka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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