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被霜雪反复搓洗的旧布一天比一天薄一天比一天冷。
山后竹林里一片静谧唯有微风吹过竹叶发出的沙沙声。
霍青站在一棵老杉树前他身材高大肌肉线条分明手中紧握着一把斧头。
他将斧头反握手背微微凸起青色的筋脉清晰可见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力量和决心。
那棵老杉树已经被劈出了一个三寸深的缺口木屑四处飞溅有一些落在了霍青褪色的靛布袍摆上宛如一场无声的雪。
风轻轻吹过袍摆随风飘动上面的补丁也被掀起。
这些补丁是林散花用旧窗纱细心补上的针脚细密得如同她说话时的呼吸一般轻柔而细腻总是带着一丝不敢惊动人的小心。
“再劈树要倒了你的心还站着吗?”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竹林中响起打破了这片宁静。
声音从竹径尽头传来夹着酒气。
临江真人踩着落竹叶走来一身逍遥鹤氅被日头晒出松脂般的亮斑腰间悬的朱红酒葫芦一晃一晃像颗熟透将坠的山楂。
他抬手拔塞咕噜饮尽最后一口把空葫芦往腋下一夹空出的手掌重重拍在徒弟肩上——啪一声霍青肩头的木屑被震成更细的尘。
“师傅我没事。
”霍青嘴里说着指节却因用力而发白。
“没事个屁!”临江真人满脸不屑地嗤笑一声眼角的鱼尾纹因这一笑而愈发明显仿佛被岁月刻画出了两三条深深的风流纹路。
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人毫不留情地说道:“你看看你这张脸简直比老子当年被合欢宗甩的时候还要臭!”说罢他突然弯下腰去从地上捡起一片刚刚劈下来的杉皮。
这片杉皮还带着些许湿润临江真人用指甲在其背面轻轻一划一道浅浅的痕迹便显现出来。
他将这片杉皮举到眼前端详片刻后继续说道:“情字这道坎你要是跨不过去那就只能被它给跨了。
那些被情字绊倒的人啊他们的坟头草都已经三丈高咯!” 霍青站在原地嘴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他的唇角因为长时间的紧绷而干裂甚至有丝丝血丝渗了出来。
然而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些只是默默地听着临江真人的话。
临江真人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将那片杉皮塞进了霍青的手中。
然后他顺势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倒木上动作有些随意。
坐下时他的鹤氅下摆被撩起露出了里面那件皱巴巴的月白中衣。
这件中衣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领口处还沾着昨夜在酒肆里留下的胭脂痕迹显得有些邋遢。
“我第一次和你师娘分开哭得比驴叫还难听跑去春宵红颜馆点了三个花魁三天三夜差点死床上。
”他说到这儿抬手比划了个“三”袖口滑下露出腕上褪色的合欢红绳“后来我想通了——人生如流水有的人来有的人走;花自飘零水自流道侣嘛扯澹!你越是攥紧它越是从指缝里漏。
” 霍青盯着杉皮那道划痕像盯着一道不肯愈合的伤口。
临江真人见他仍不吭声叹了口气把酒葫芦抛过去:“去砍完树去山里吼两嗓子别把怨气憋成心魔了修道的人最怕的就是这玩意了不知道在哪里气着了做个梦人就没了。
” “父亲那是梦妖吧?” “不就是心魔我又不是没睡过梦妖怎么可能分不清呢。
” “师傅你是怎么做到的。
” “想听啊?去给我打酒来要好酒钱你看着办。
” 三日后的傍晚霍青背着一捆湿重的山柴发梢上挂着熊妖抓裂的布丝踉跄闯进山门。
袍摆被撕去半幅露出小腿上一道乌青掌印——那是食人熊妖留给他的“劝退书”。
他把柴往地上一扔木块滚到石阶边砸出一串空洞的回响。
“十年不晚。
”他哑声对自己说像把字句嚼碎再吐出。
…… 又过了些时日大雪纷纷。
临江真人的私生女林散花挺着九个月的身孕在灶房踮脚揭笼屉。
她穿一件沉香色比甲领口围了圈狐毛毛尖被蒸汽熏得湿漉漉衬得下巴更尖。
笼盖一启白雾轰然涌上她半眯眼用指腹快速捻起一块桂花糕扇了扇转身递向门口。
“青哥趁热。
”声音轻得像雪落竹瓦。
霍青倚门而立外头雪色映在他脸上把眉骨投出硬朗的剪影。
他穿藏青直身腰间束一条素绦绦上悬着那只早已风干的杉皮——如今被刻成一枚小小木简边缘磨得圆润。
他接过糕指尖碰到她指腹冰凉与温热一触即分。
“你做的?”他问。
林散花笑而不答只替他拍去肩头的雪粒。
霍青低头咬下一口软糯在齿间化开一股幽细的甜涌上舌根——像城西老桂像废渠竹屉像三月风掠过无字木碑时带起的尘埃。
他忽然喉咙发紧泪意毫无预兆地冲上眼眶。
“这味道……”他声音发颤几乎握不住那块糕“哪来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想让我当反派我偏要摆烂第126章 情疏迹远只香留来源 http://www.daokan.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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